近日,拼多多发布全年财报,交上了一份喜忧参半的答卷,长期保持快速增长是不可能了,并且用户的增长放缓,导致收入增长放缓,不过营销费用的缩减以及一次性的费用抵减,让利润的增长高于预期。与此同时,拼多多正陷在“六万人砍不下一台手机”的舆论漩涡中,从另一面也反应了“砍一刀”拉新能力不断衰退,消费者投诉也越来越多的现象,拼多多真的砍不动了吗?错失直播电商红利的拼多多,未来要如何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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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价永远差一刀?
日前,一位主播在直播间内邀请数万观众,见证其参与拼多多“砍价免费领手机”的活动,最终在砍到小数点后五位后仍未成功。该事件再度引发用户对拼多多“砍价”拉新模式的质疑。事实上,拼多多“砍价免费拿”的活动受诟病已久,而在很多用户参与该活动失败后,拼多多用户数据也开始遭遇“滑铁卢”。3月17日,游戏直播平台斗鱼的一位游戏主播在直播中,用两个小时带动直播间6万-7万观众见证了一场拼多多砍价活动。该主播称,目的是想通过庞大的观众数量,零元拿到一款vivo手机,然后再把手机抽给观众。经过一轮大规模砍价,砍价进度条最终卡在了99%上。

根据该主播后来在微博透露的信息,当时砍到小数点后五位仍未成功,后来不得不放弃了相关砍价活动。令人意外的是,该主播下播后收到一张0.01元的无门槛购物券,这才“成功”砍下这台手机。对此,拼多多对外回应称“未砍成功”不实。

拼多多称,活动信息显示,该博主3月17日16点40分已砍价成功,平台已根据活动规则,向其账号发送了特制优惠券用以领取该款商品。拼多多砍价活动早前也受到用户质疑。此前,拼多多曾因“砍价永远差一刀”而被起诉。

公开报道显示,今年1月,上海律师刘宇航爆出与拼多多就砍价案交涉的细节,称其在拼多多参与砍价的一款手机产品,距离免费拿手机仅差0.9%,进度条停留在99.1%。

拼多多的砍价拉新问题已引起监管部门的注意。2021年5月10日,据上海市消保委微信公众号消息,“五一”前后,上海消费市场投诉总体平稳,但与此同时,线上平台类消费争议相对集中多发。

为此,上海市消保委在当日下午,约谈了拼多多,指出了拼多多在消费者权益保护方面存在的突出的六大问题,其主要问题之一为砍价拉新。砍价拉新问题频现背后,拼多多用户数据增长开始放缓。

3月21日,拼多多发布的财报显示,该公司2021年四季度月活跃用户数为7.334亿,与2020年同期的7.199亿相比,同比增长了1.9%;与2021年三季度的7.415亿相比,月活跃用户数下降810万,环比减少1.1%。截至2021年底,拼多多年活跃买家数为8.69亿,同比增长10.2%,单季环比净增140万。

“拼多多自身缺少创新,老一套的做法已经不能吸引用户了。”张孝荣对《财经》记者表示。他认为,拼多多的用户增长已经进入了减速期。除了缺乏创新,还受到两大因素的影响,一是宏观经济发展疲软,内需低迷,大众消费意愿走低;二是电商行业竞争激烈,各大平台彼此抢用户白热化,拼多多的优势呈现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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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失直播风口
拼多多之所以能在阿里和京东之间闯出一条新路,除了产销关系上颠覆性的“拼”字外,还在于有效结合社交流量和电商转化,即“社交拼购+微信支付+用户裂变”的创新模式。如今,社交电商风口已过,“砍一刀”逐渐失灵,而迅速爆发的直播电商,给原本稳定的传统电商格局带来了新变量。2021年,中国直播电商总体量约1.9亿万元(艾瑞咨询数据),几乎被抖音、快手和淘宝瓜分殆尽,拼多多的存在感很低。

抖音直播电商2021年GMV预计1万亿元,快手前三季度直播电商GMV为4398亿元,二者相加几乎相当于拼多多前三季度GMV(1.58万亿元);此外,淘宝直播电商2021财年的GMV超过5000亿元。

拼多多在直播电商的成绩乏善可陈,这或许与黄峥执掌时期,公司管理层对直播电商发展的误判有关。拼多多“多多直播”的内测,始于2019年11月。据《晚点LatePost》报道,当时拼多多对直播的定位是“运营工具”,工具属性的直播电商,入口藏得深且分散。直到2022年3月,拼多多的直播电商板块才升级为首页底部的一级入口“多多视频”。

如今的“多多视频”板块,复制了“砍一刀”的模式,采用的是“强势流量倾斜+朴素的现金补贴+内容种草”的形式,以获得用户注意力。但短视频流量已经见顶。据艾媒咨询,2021年国内短视频用户为8.09亿人。自2020年6月抖音公布DAU超过6亿以来,主站DAU并无明显增长。除抖音、快手之外,微信的视频号也异军突起,DAU位列抖音之后。

后来者拼多多,要抢走短视频流量,并不容易。而且,多多直播相较于抖音和快手有两大短板:既缺乏李佳琦、罗永浩、辛巴等有影响力的头部主播,也在短视频的整体内容质量上无法与前两者相提并论。

不过,拼多多在直播电商方面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据东吴证券研报,目前直播带货已发展到厂播与店播阶段,对头部主播依赖性逐渐减弱,这也给拼多多做直播电商带来机会。浙江证券近期的一份研报也认为,随着抖音、快手战略重点都走向品牌商品,主打白牌产品的拼多多的竞争压力将边际下降。

综上所述,在流量红利见顶、GMV增速放缓、电商业务已度过高速成长期的大背景下,以陈磊为首的管理层交出的这份年度答卷喜忧参半,喜少忧多。

那么,今后的拼多多会是什么样子?

黄峥在宣布卸任董事长时发表的“2021年致股东信”里表示,在他的想象中,首先,拼多多会是一家永远把消费者利益和社会价值放在第一位的社会的企业。其次,拼多多会是一家富有想象力、不断迭代创新的企业。Costco+Disney 的愿景将会更具象、更生动地展现在面前。第三,拼多多会努力成为一家成熟的、国际化的公众机构。